【The Following】【Joe/Ryan】 Elysium （短篇完）
BGM：https://www.xiami.com/song/1771160552
你注视着他，你知道他身上藏着一把枪。
你在他的眼里看到了迷惑和愤怒，像是碧蓝的海面上燃烧起了火焰。他的眉头蹙起，手下意识攥成拳头，浑身的戒备如同厄榭府周遭弥漫的雾气，完全地，完全地隔开了你们。这一切的一切都表示，他已然清楚你所做过的所有事。
是么。
你轻轻眯起眼，走近他，近到可以窥见他忘记掩藏的脆弱，听到他喃喃，“你骗我。”
微笑摇头，你认真得更似嘲讽，“我从没说过我不是。”
然后他抬起头来，眼睛里渐渐积聚起一种莫可言喻的情绪，你看着它被毁灭殆尽，你感觉到了颧骨上的重击，你后退了几步。
他赶上来，挥过手，你踉跄着扶住了沙发。
他停住了。
你们都想起了那个晚上，同时地，该死地心有灵犀。
你们曾坐在这里聊过爱伦坡，他的《黑猫》，他的《丽姬娅》，他作品中令人着迷的荒诞的死亡美学，他对钟声和眼眸的迷恋。以及琥珀色的酒液，熏暖的灯光，和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的蜻蜓点水的亲吻。
之后，之后他落荒而逃。
他看着你，一动不动。
你听见了房子外面的窸窣声，尽管他们极力遮掩，仍旧无法像猫科动物一样温柔又敏捷地踩过草地和台阶。
你站直，歪着头睨向他，“你带了帮手来，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会面。”
他走近，拔出枪抵着你的太阳穴，紧紧闭了闭眼，“从来就没有过。”
也不会再有。
你替他补上这一句，然后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身上的刀刃捅进他胸口。
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匕首慢慢深入，你几乎被他眼中放大的惊惧迷住了，你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蓝色眼睛，你为自己此刻的举措兴奋不已。因为那种美，那种裹挟在天空与大海间的景致，是你一手铸就。如果可以将它拓印留存，那会是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艺术品。
只属于你的作品。
“意志就在其中，意志永不消亡。”
你扶着他颈后，低声沉吟，对他胸口渲染成鲜红花朵的血液置之不理。眼神却仿佛天鹅绒一样的温软，就像造物主凝视着自己的创造。你知道那会是举世无双的瑰宝，谁都会拜倒在它美的光华之下，哪怕没有胸腔里那颗跳跃的心脏和善于冥想的大脑。
你几乎就要爱上它。
就像皮格马利翁爱上他亲手塑造的雕像。
你就地而坐，令他躺下来，慢慢地抽出了刀。
他的手蓦地抓住你的衣袖，他的白色衬衫就快变成东方最神秘的茜素红。
你站在一旁，欣赏着他的死亡。
然后探员们冲了进来。
你的手被反剪在身后，你感觉到金属的冰冷。
你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双逐渐涣散的瞳孔，你能看见他灵魂在渐渐远去。
但你知道他不会死。
他是你的伽拉泰亚。
END
